農場的喜事（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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農場的喜事（二）
天還未亮，我們便走出農埸, 「阿嬌」打著喊咯和我們拜拜，黎明的新界，清新的微風，簿霧籠罩下的田野，「健仔」和「小思」從未見過，嘆為觀止。
上了往「九龍」的菜車，幸好司機旁邊有一空位，「小思」不用像我和「健仔」坐在沒有遮擋的車廂尾板上,迎著強勁的疾風，連話都說不出來，只有握緊鐵柱，眺望沿途的風景。
以後的幾個週末，不用我的邀請，「健仔」和「小思」己準備零食在車站等我了，
在沒有特別工作的日子裡，我們都是遊山玩水，不是到山上摘野果，就是到小溪澗捉魚，「健仔」不知在那裡弄來一套電魚的傢伙，是二枝小竹竿，一枝尾端安裝著一個魚網，另一枝尾端是一片鐵片，連著電線到一個壓縮的小電池上。捉魚的時候，穿了長身的膠水靴，站在溪澗中，繫電池在腰部上，兩手拿著竹竿分開有三呎左右將尾端插進水裡，一按電制，那距離的中間便通電，那些魚蝦一觸電便暈了浮上水面；每次的收穫都非常豐富，尤其是父親最喜愛的黃鱔；他常嘆這傢伙可惜只可用於淡水，如果可在海裡應用，便有很多石斑魚可食了。後來，只有我和「健仔」玩這個玩意了，狗兒和「小思」都不跟我們一起，因為有一次，狗兒好奇地，熱心地走進水裡幫手，給電流一觸驚慌地在水中跳躍；「小思」要去拉它，也觸了電而暈倒，要「健仔」焦急地背她走一大段路才回到農場。
晚上的節目也很多，不是到樹林中捉相思鳥仔，便是到豬欄的樑間捉麻雀。捉捕俗稱白眼圈的相思仔是「小思」最反對的玩意，因為它們夜間睡在矮林上，都是兩隻相依在一起，捕捉時，如果一隻飛走了，拆散鴛鴦，另外一隻明天也會死掉的，「小思」往往眼濕濕說它是恂情自殺。倒是捉到了麻雀，她便高興，因為可燒烤來給父親來送酒。這段時間，農場旺氣大盛，母豬生下來的豬仔，每胎都十三、四隻，雖然出額了，卻是好的現象，不會只得八、九隻的虧本生育。因母豬只得十二個乳房，小豬是認定乳房飲奶的，不可輪流餵哺，多了，只有平價賣丟出額的。另外，自從買進二頭龍崗種的大公雞來掌門後，孵蛋箱的雞仔出生率也比前提高了。
「小思」最喜歡的是半夜起來替孵蛋箱保暖的火水爐添加火水，輪流移動那些雞蛋到四週保暖管的旁邊，及用手電筒檢查那些種蛋，照射蛋裡有沒有出現血絲，如果發現已成了小隻的血蜘蛛，她會記下數目第二天告訴大家，常說可惜沒有長時間在這裡來照顧，否則不會耗了那些種蛋要當作普通雞蛋般賣掉。「阿嬌」最喜歡她日間抱著剛離殼的小雞到有暖爐的場地上，如有小雞走出暖爐罩的範圍外，她便大聲地喝叫。
父親每每吃著「小思」燒香的乳雀，喝著拔蘭地，很爽朗快樂地和我們談著笑，及後，酒喝多了，話說少了，好像滿不是味道的表現，「阿嬌」連忙跳上他的肩頭上給他慰解，好像她完全知道父親心中的說話。

200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