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癮的滋味

你有沒有試過上癮的滋味？可樂癮、咖啡癮、麻將癮、打機癮、睇波癮，講起都心癢癢，是因為癮能帶給你滿足、盡興、舒服、快慰的感覺吧！

      這幾個星期以來，我在戒毒機構見到不少上癮的青年人。索K引致尿頻、尿道炎、嚴重胃痛，出街要用成人尿片，夜晚每半小時要起牀去廁所，索K後遺症都應驗在他們身上了。索K後神智不清，被老闆解僱；偷家人錢，導致家庭關係破裂；問財務公司借錢，最後債主臨門。索K的代價這樣大，換來的痛苦，比一剎那「High」的感覺，根本不成正比，那為何仍要去索？

      阿文是一個索了K幾年的後生仔，他對我說，索K令他失去了很多，失去了工作、金錢、家人、健康、朋友，但正因為無法面對過去的懊悔和未來的焦慮，索K能夠為他帶來短暫的情緒穩定和精神放鬆。當然藥力過後，新一輪的懊悔和焦慮又再重現，就是這樣，週而復始，像進了一度沒有出口的旋轉門。就是因為一鋪癮，有無數個像阿文的人，天天要墊着尿片做人，阿媽的買餸錢也偷去，還有甚麼自尊可言。


這天我約了阿文見面，在面談室中見他神情呆滯，鼻孔繞了兩個白圈，坐下不到兩分鐘又要上廁所，我問他是否剛索完K，他直接承認，沒半點尷尬之情。但隨即眼泛淚光、信誓旦旦的說很想戒毒，希望我能幫他一把。

      一個吸毒者的內心世界，我們能真正明白嗎？「立志行善由得我，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……我真是苦啊，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？」我想這句聖經經文最能透視他們的心情。一個上了癮的人，就是一個失去自由的人，一切都身不由己了。

      張笑容